三旋兇過魯妮瑪拉《夜路》（Nightmare Alley）－鯨鯊的塗鴨影評

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在【夜路】片中暴力至極的布萊德利庫柏，正好印證了「一旋人，二旋鬼，三旋兇過鬼」，他雖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卻始終逃不了自作自受的下場與惡果(正如每每墮胎的老富翁終究遇到了魯妮瑪拉這樣的”假”鬼)，另外，縱使港譯片名【毒心術】更具雙關造詣，但成品的整體水準(尤其攝影)可說是遠遠超越導演吉勒摩戴托羅過往多數的作品。

從愚昧、替人背業障的塔羅解說者東妮克列特身上，觀眾可以一窺牌組的各式定位(雖有些人士認定壞牌與好牌眾多，前者包含象徵”萬物終結、生命的開始”的” 死神” 以及象徵”糟糕境遇、反省過去”的”倒吊人”，後者則包含了象徵” 探索新領域、完美愛情”的”戀人”以及象徵”順利、成功、挑戰”的”命運之輪”，但部份行家並不倡導”去脈絡化”的斷章取義)，甚至洞燭先機查覺到角色命運的輪迴(從象徵「延遲」、「權力濫用」的”逆位”牌卡進行資訊破解)，而塔羅牌也有其心理學的依據，因此以我來說，我的確會傾向”參考”能靠論文、科學佐證的實物。

論及敗筆，莫名其妙的戀情支線(即朗普羅曼的戲份)完全和【異形戰場2】一樣，都是過時(但至少是徹頭徹尾的懷舊，一如魯妮瑪拉在椅子上被電擊伺候可說是致敬了【大都會】)，但其感情橋段的老梗並非致命傷，倒是趣味之處不勝枚舉，【因為愛你】的老班底(凱特布蘭琪與魯妮瑪拉)再次回歸替本片大為增色，”食雞者”與布萊德利庫柏默默訴苦，就彷彿是看見過去的自己，到了片尾，經歷口是心非、自欺、殺師弒父等心境蛻變的布萊德利庫柏，終究必須從零開始，一切江山宛如酒後的黃粱一夢，尚待店面伯樂襄助，偶有同理心的他不適合富貴，他最終大悟其歸屬地是不過問「人體蜘蛛」背景(並終日躲躲藏藏)的”怪胎秀”領域。

自以為替天行善的人，往往多半假傳聖旨，筆者建議年紀尚輕的讀者們可以在觀影後某個歷練的年紀再行重溫，尤其重複細嚐各個可憐角色會更有味道，縱使電影前半段威廉達佛傾囊相授的可憎招攬祕方(與人力流動強烈之因)即可讓人猜到結局，布萊德利庫柏的神棍花招無非令我莞爾一笑(其”識人術”完全突破測謊器的科學原理，如何摸清楚對手的人性弱點是一高明，但真正的高手，卻可以無時無刻保持心跳劇烈，實在滴水不漏)，識廣之下，自然在【夜路】觀影途中時時竊笑；唯有深諳事故才能屢屢對凱特布蘭琪這等貨色必遭天譴反噬的榨錢嘴臉鄙視以對，此般黔驢技窮的伎倆筆者也能識破。

藉古喻今的故事大多勸善，慾望無疑是進步之母，貪婪也是一切動力的源頭，但貪心之下誤用的浮華必定會是一番狼狽(影片嚴厲指出了詐騙集團總認為人定勝天)，以上雖已陳腔濫調(想必也是奧斯卡評審樂見的)，然而，與舊版相較之下，筆者會將【夜路】奉為此文本的唯一圭臬(確實，有些電影就是有其重拍的必要性，讓新世代的觀眾得以認識、記憶，不致於埋沒於時代，另一方面，也擴充了對相關經典的認知)，畢竟當代人們的視野本應就是全彩。